笔翠小说 > 修真小说 > 乡村娃的梦想 > 第四章 补课学诗
    翌日清晨,谭老师在半路上等着我,我老远看见谭老师站在一棵槐树下,向北望着。《 手#机阅#读 》我不敢上前,一种撒丫子想跑的念头涌到脑海,她叫住我,向这里移动;我看着谭老师骨瘦如柴,像那棵老槐树——不,她像一匹衰老体弱的马,谭老师走路好吃力。我眼角流出了泪,用手模下叫了一声:“谭老师”,就向她跑去,我真想喊一声妈,现在只有她最疼爱我,见谭老师伸出双臂,我受宠若惊大声哭着扑向她的怀里,把全部的冤屈从泪水中哭出来·······

    我在谭老师怀里得到安慰,她向我问了好多好多事,我什么都没回答她,她搂着我的头,让我痛哭良久之后,她才把我松开,默默打量着我,她好像发现了什么,惊奇地随着眼珠转动,她的手撩起我的衣服,看着我身上红一块,紫一块的肉,她的眼帘也划出了泪·······

    一夜之间,我吃胖了不少,可个子没长高。

    “小杉子,你妈妈真打你。”谭老师怜惜的目光,使我不敢看她,我又被泪水遮住眼帘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我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好孩子,别哭,告诉老师,你昨天干什么去哪?”

    “我和青山哥到河里······”我含着泪水把昨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叙述一遍。

    谭老师没责怪,也没吵我,她却耐心地教待我。

    “别打燕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错了,谭老师······”我懊恼的说。

    “认错就是好学生。”她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红肿地方,时而还问我疼不疼;谭老师真是好人:“燕子的爸爸是校长,你打他的闺女,他开除你,我们也惹不起他。好孩子,往后谁也不打了,好好学习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”顾小燕的爸爸是校长,我不上学啦!他非打我,我回去······”我不假思索地说。

    “我给你讲情,谁也不打你。”谭老师沉默片刻又说:“你不上学啦,你可想写诗啦。”

    “想,谭老师教我写诗,我要写好多好多诗,让谭老师看。”

    “好呀,不上学咋能写诗,诗是文学作品里的精华,把这书里的字学会了,你就会写诗啦。”

    “哪到什么时候?”我困惑地问“好孩子,听老师的话,慢慢我就教你写诗,我先把昨天学的课给你补上。”

    谭老师的话安慰了我,她摘下我的书包,想掏我的书,她却吓得脸变色了。

    “老师······”我惶惑地瞅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的书包里塑料袋是啥?”谭老师诧异地问。

    “我······老师······你怕蚰子吗?·······”我想起昨天昆虫装进我的书包里,我把它底朝天,都倒出来,在地上乱七八糟地躺着,但害虫有的死了,有的还活着。

    我拾起书,本子等学习用品。谭老师捞我到那棵槐树下,开始向我补习功课了,她连语文也讲啦,比课堂上还详细、奈听······“谭老师,我爸说诗是最好的东西,唐朝的诗最多,都是人写的,我爸叫你教我写诗,大伯也会写诗,我也成为大诗人。”我要求道。

    “是吗?张茂山,你爸也想叫你当大诗人,写的诗超过你大伯。”谭老师问。

    “我一定超过大伯,现在就教一首你的新诗。”

    “好,你可得听话,我教什么得学会,你经常学反义词、造句。”谭老师说着掏出一张纸教起了诗:石狮子石狮子脚下踩个大绣球,一对坐卧门旁在等候。

    猥獕丑陋很凶猛,细观面相是假兽。

    牛、羊静卧它面前,小孩把它当猴斗。

    它离开高山舍亲人,坐上货车千里走,来到平原瞅乡邻,念念不忘它是块石头。

    谭老师教了几遍,我还没学会,这时王洪生来了,谭老师捞着我俩走向高寨学校。

    随着表针的移动,上午最后一遍铃响过。放学了,同学们像潮水一般涌出校园,但我没有往常的习惯,却跟着完老师走进他的办公室。没料到,只打了班长,却给我惹下那么多的麻烦,我像个犯人处处审问。

    完老师严厉的批评,我满面泪痕低着头哭鼻涕,一言不发。我像木偶呆愣地站在那里,形象却那么好笑,完老师的训话,此刻敲打着我的每个神经。正在我百般无奈之时,有一个人进来了,我瞥他一眼,又低下头。

    完老师站了起来,笑呵呵的问那个人:“顾校长来了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哦!又撞见捣蛋的学生········”他风趣地说。我心想:校长,他就是顾小燕的父亲,名叫顾得特,我呆呆地望着他,胡乱猜疑:见他头发蓬松,两只眼睛炯炯有神,充满着刚毅和倔强,他穿着一件褪色破军用浅褂。我在暗问自己,他批评我吗?他开除我吗??他打我吗???

    “这孩子,可难办了,就是他昨天打了小燕。”完老师桀骜不驯地说。

    “噢,你昨天打燕子呢?”他的声音很温和“学习咋样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学习在班里呱呱叫。就是,胆大妄为······”完老师有平静转为愤怒。

    “你叫张茂山。”他问。

    我点了点头,一言不发,他不断地审视着我。

    “我认识你大伯,和他最友好,只要你学习好,给我考上大学,给你大伯露脸就行,我先放你这回。我还听谭老师说,你还想写诗,有骨气、有理想、有抱负·········”他审视着。

    ”小家伙,记住顾校长的话了吗?”完老师问。

    我瞅下完老师,完老师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校长,但他没有一点举动,他怕顾校长吗,他严肃得令人吃惊,到底为什么?

    我真得感谢顾校长,是他把我放走的。顾校长不是我害怕的人,他也不厉害,不像谭老师说的那样,谭老师吓唬我。顾校长也叫我写诗,诗有多好,谭老师说,李白、杜甫、白居易人人谈论他们的诗,世人尊敬他们········在一日的上午,打顾小燕的事我忘得无影无踪,也没谁说起。天气虽然出现凉意,但正午时依然炎热,校内没有井,学生口渴都上庄里去找水,有的同学专门带着瓶掂着水,大概农村的学生都有这样的体会吧?老师喝茶也都是自备;我每天都喝谭老师的茶,曾没进过村寻过井。不知今天谭老师到哪里去,我随着一群大个子学生向庄里走去。

    我踏进一家土围墙院内,几个大个子向压水井冲去,在水井前洼坑里嘟噜水的几只大白鹅,吓得张开翅膀嘎嘎地跑了。很小的地盘压水井被围的水泄不通,我的个子矮,根本凑不过去,只好在一边看。

    这家有三间茅舍,两间东屋,门檐上面有漆黑的灰尘,可能是厨房吧。院内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,一堆干树枝没多高,但院内打扫的干净,我还没一饱眼福,喝到水的人都跑了,我急忙去插嘴······,倒霉,一滴水我也没尝到,人散了,只剩下我一人,我一只手压一只手捂着,压满窖刚要去喝,我的身上猛挨一拳,趴在井上,转过脸看是一个比我个子高的小孩,他举起手来还要打,被一个妇女拦住了,那小孩跑了,一只大手捞住了我。

    我抬头看着她,见是三十一、二岁的妇女,四方白皙的脸胧,短短齐耳的黑头发,嘴角下方有一颗黑痣,她上身穿着白褂子,下身穿黑裤子,上白下黑衬托着她漂亮的身段,这个妇女细看怪漂亮嘞。她看我的双眼一眨不眨看着她,她笑着说:“跑到我家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家的井”我问:“你不让我喝?”

    “你叫小杉子吧?”她大笑起来:“走,让屋里喝茶。”

    我惊愕地膛视着她,想挣脱身子跑,可惜,她攥的紧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你咋知道我的名字,我没见过你?”我慢慢地问:“你家有茶?”

    “我家有茶,进屋给你倒。”她蹙下眉又笑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认识你,你可让喝。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我认识你,你叫小杉子。”她逗趣地说;“我领燕子报名那天,你自己说你叫小杉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顾小燕也妈妈。”我吃惊地发愣,心想:她叫我捞到屋里,关上门打我,给顾小燕出气、捞本,她不会让我喝茶,我打了她的闺女,她有顾校长好吗?那个打我的小孩是谁?

    她看着我发愣的样子,开怀大笑,又拽紧了我,不让我跑,她左手掏钥匙开了门。我被强制性拽到屋里,坐在一个墩子上,还想哭还想笑,我是丈二和尚——摸不着头脑。不知她玩的是那一套。在看她家,她家也不富裕,屋里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;见她拿着一个碗,放在一个椅子上,拿起保温瓶给我倒满,让我趴在椅子上慢慢地喝。她真有诚意,也不厉害,她和我妈妈、谭老师一样爱我、疼我。我不怕她······“慢慢喝吧,说不打你就不打你。”她仔细端祥着说:“你这孩子真鬼,脑壳里总是馊主意,小小的孩子,把这个精力用到学习上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我天天写字,我还给谭老师学写诗哪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我信,听燕子说啦。那就好,大哥诗写的可棒了,正好你是他的继承人。”她又说:“小杉子,燕子比你大,你叫她叫姐,往后别再打她了,你们是表姊妹,还有小明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小明,我,我······”我一连迭声说不出话来,霎时我惊慌起来,脑壳要爆炸,我竭力地猜疑,打我是小明。我丢下碗撒丫子就跑,边跑边回头看,那个妇女没追我,跑到学校门口时,倒被一个人抱住腰还骂给不停,又是他,刚才打我那个男孩子,我吓哭了,嘴里叫着越山哥,心想:越山哥不出来,这回非得挨个惨的,我的哭声越来越大·········谭老师来了,那个小男孩吓跑了,我哭着谭老师劝着,我勉强进了班,第二天我就不去了,也没敢给妈妈说,在家里装病,谭老师来了,还给我补课,慢慢劝着我,劝我进了班。

    ( 乡村娃的梦想  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