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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三百零五》不是偶遇

    湘云带着琥珀和林之孝家的,在小红的帮衬下,买了许多平素舍不得买的东西回来,这是贾母的吩咐,军中效力,这要遭多大的罪过,想贾赦和贾珍哪受过这份儿累,又是从大牢里出来,怎么也要给他们补补的。看完美世界最新章节,去眼快杠杠的。东西多,就雇了一辆马车,没到门前,见一个人倒在大门口,吓的她心惊肉跳,这又是谁,可别讹上咱们家,贾家再也受不起半点儿折腾。她愤恨的吩咐车夫快点儿过去,要赶走那个无赖。

    许是动静惊着了那个人,就见其以肘支撑着起身,掩面匆忙逃走,隐隐看出那是个熟悉的背影,是个妇人。

    到了门口,湘云扶了琥珀下车,听到里面哭声,也止不住泪流满面,有琥珀和林之孝家的张罗,她快步走进贾母上房,不失时机的走上前去,给贾母擦拭着眼泪,不停的说着自己也没弄明白的宽心话。

    外面又传过来一阵喧哗,是李纨带着贾兰走进来。丫环素云、碧月跟在后面,端着一些用度、银两等,东西不多,贵在心意。贾兰要科考,总不能太寒酸了,她的手头上也很紧的。

    贾政眼里布满血丝,神色沮丧,隆岭出事儿,探春殒命,贾家的势头越发的跌倒谷底,就连贾环的差事也被人寻了个不是,开革出来。

    赵姨娘自倒下后,一直病恹.恹的。凡事不理,眼望着天棚,想着自己的心事。探春,自己曾经的骄傲,再也不复来了。所有的企盼都变的遥不可及,一心想凭着女儿的王妃身份,怎么也要争个夫人的,即便再次,也要争个平妻,不知道在贾政面前闹了多少回,流过多少泪,这下子女儿没了,自己的心也死了,老天爷怎么总是在自己这片头顶上打盹儿?

    人的心,总是要跳动着,眼前的败.势,又何尝不是下一次崛起的契机。只要找好那个突破点,一盘棋就有盘活的希望。这个点在哪儿?贾母这刻古树又在妄吐新芽。儿子们没一个得力的,孙子辈、重孙子辈的人中,宝玉?还是贾兰?探春的儿女听说都在黛玉那儿,这倒是个好兆头,让那两个孩子整日在她眼前晃悠,看她怎么办?还有个六阿哥,林丫头,你别想躲在一旁过自己的小日子,你必须回来,回来给咱们把天撑起来,贾家,你是摘不干净的,谁让你的血脉里留着咱们贾家的血。三丫头,好手段,临死用这个法子把她扣住,我老婆子没白疼你。想到这儿,她的心又振奋起来。带着自信,看着自己身边的一窝子人,暗自盘算,一定要看准,不能有顶点失误,该怎么扭转贾家的败势。她笑了,笑的满屋子惊住,老太太不是哭傻了吧。

    贾母咬着牙说:“孩子们,不哭,男.儿流血不流泪。都把头抬起来,看着我,好好的活着,想想自己该怎么办。眼泪救不了咱们。”

    贾政先擦了眼泪,起身,和贾兰一左一右的扶着贾.母站起来,看着大家。沉声道:“娘说得对,咱们要对得起祖宗,大哥回来了,珍儿回来了,咱们贾家的人全了,好好的坐在一起琢磨琢磨,今后怎么办?”

    是男儿总有血性,谁也不是天生的懦弱之辈。

    贾赦回来了又要随大军出征,总要跟儿女、跟孙子.孙女见上一面。贾母打发人去到刘姥姥那儿接回巧姐。

    贾琏昼夜兼程的终于赶回家,见着父亲抱头痛.哭。之后,又跟贾珍伤了一阵子心。从平儿手里接过麒儿,脸上有了光辉。赶忙去给贾母请安,给贾政、王夫人请安。

    之后,男子汉们坐在一起说着大家关心的话题。

    巧姐也被刘姥.姥带着赶过来相见,大家又是一阵伤心。她四下里踅摸着,不见母亲,对着贾琏放声哭泣,问着:“爹爹,我娘呐?她在哪儿?”

    大家惊呆,看着巧姐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平儿眼圈儿一红,又看看贾琏,心里也不是滋味,走上前拉着她到了外面没人处,低声哄着她:“奶奶去了舅爷家,说是舅奶奶身子不好,过几天就回来。”心想,这事儿还是让贾琏自己去说吧,我才不做这个恶人呐。

    巧姐愤忿的劈手甩开平儿,哭道:“你胡说,我娘没去舅奶奶家。”

    平儿一听,觉出她话里有话,忙一把捂着她的嘴,四下看看没有人注意,又放开她,拉着她到了自己房里,给她吃糕饼,用手帕给她擦拭着眼泪。含笑相问:“姐儿是大人了,不作兴胡说,你什么时候见的奶奶?”

    “我?嗯,我。”巧姐看看她,把脸别过一旁,抬头顺着窗子看到宝玉和湘云,拿起一块儿糕饼跑出去,喊着“二叔、云姑姑。”

    宝玉、湘云站住,含笑和她说话,湘云牵着她的手走进贾母上房。

    平儿只得作罢,要说不惦记凤姐,却也不然。凤姐失踪,贾家人脱不了干系,总是做事欠妥。为人做事不能太绝。巧姐这样,会是凤姐去过王村看巧姐?越想越觉着是这么回事儿,就悄悄的把刘姥姥请到自己房里说话。

    “姥姥,为了二奶奶,咱们家的人到这会儿还在找她,听姐儿的意思,奶奶去过您那儿。”开门见山,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,平儿看着她。

    刘姥姥倒是见过世面,老脸绽开笑模样。喝了一口茶,就把凤姐月初去到王村,在自己家里住了两日,跟平儿说了。“凤姑娘出了这里,遇上大雪,昏倒在一个府门口,被那家的人救了,见她无家可归,就让她在那儿伴着夫人,做些家务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哪家府上?”

    “凤姑娘没说,住了两日就走了,说是就请了两天的假。”刘姥姥坦言相告,她也替凤姐伤心,挺好的一个人,不过是拌了几句嘴,至于吗,说休就休了,这叫什么男人?大户人家的爷们儿就是靠不住,一遭点儿罪,就把火气都洒在女人身上。

    平儿不敢耽误,忙带着刘姥姥去找贾母,又请过来王夫人,把凤姐的下落告诉她们。

    其实凤姐在香菱那儿住着,倒也安心,帮着干些活儿,又是个管过家的人,跟着出了不少的主意,才过半年,就把借王嬷嬷的银子还上。凤姐每个月也能从香菱手里拿到500钱的工钱。凑到二两银子时,就搭上运货的大车,顺路到王村看望女儿,为了不给香菱惹麻烦,她才说出这番话。也不想让贾家人知道自己的真况。

    贾母是喜欢凤姐的,王夫人那儿,总是自己的亲侄女,再有不是也不会听任贾琏休妻,对于贾琏背着大家干这样的事儿,心里一直咽不下这口气,事情已经这样,无可挽回,唯有伤心落泪的叮咐刘姥姥,下次凤姐去了,定要给咱们个信儿,琏儿绝情,咱们不是他。

    刘姥姥家里正忙着,在这里住了一晚上,第二天一早就向贾母辞行。

    巧姐哭着拉着她的手,哽咽着说:“姥姥,你要记的接我,不要撇下我。”

    这话让送行的平儿心里很不舒服,又说不出什么,总不能刺的巧姐,让人指着脊梁骨骂后娘心狠,虐待前头的姑娘。只好讪笑着跟老姥姥寒暄。

    宝玉和湘云、麝月跟着送刘姥姥出门,看着这个年迈的老人家,还在为贾家人操劳,真恨当初为什么不多帮衬人家点儿,这才是患难见真情,雪中识好人。拉着巧姐挥挥手,看着马车上的老人渐渐远去。

    没有娘亲相伴的女孩儿,是凄苦的。看着麒儿在祖父身边承欢,她选择避开。去贾母院子里请安,陪着贾母说话,见王夫人和宝玉那儿有了动静,就一头扎过去,跟王夫人请安,跟宝玉闲聊,跟麝月问好。

    家里有了这样大的动静,宝玉也不好关在屋子里看书,正好来了巧姐。拉着她去看湘云,三个人坐在一起。

    湘云问:“姐儿这阵子干什么呐?”

    “学着做些针线活儿,又把当初识的字温习一遍。”

    宝玉笑道:“你云姑姑的针线活儿做的好,学问也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巧姐也笑了:“听娘说,当初咱们家好的时候,林姑姑的学问最好,三姑姑、云姑姑也是好的,云姑姑、二叔,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诗句?好不好?”

    湘云一下子热泪盈眶,想起诸多往事,想起黛玉,想起探春,她眼前一阵迷离。“二哥哥,你看这姐儿?”

    宝玉心里难受,眼泪只在眼圈儿里打转,想到如今的人各一方,天人永隔,哪有那个心思,就强笑着问:“你都读了些什么书?”

    巧姐答道:“《女孝经》,还有《列女传》。”

    湘云皱了皱眉头,想说什么还是放下,她想起了当初的香菱,人家学诗的劲儿头,就说:“里面的贤能。才人们就不必说了,都是好的,再有那荆钗布裙、代父从军、投水寻尸等,知道就行了,倒是卓文君、李清照等,诗文上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宝玉此时静下心态,默默取出宣纸,铺展在桌子上,湘云帮他用镇石压住边角,见他研着墨,知他的心思,就提醒道:“姐儿还小,你弄些简单的让她试试。”

    就见宝玉提笔写下几句诗文,湘云看去,竟是王维的诗句《塞上》,点点头,轻叹一声,此时此境,倒是巧姐有心,今非昔比,不复当初。赞赏着:“这倒是随了林姐姐,姐儿且看看,有不懂的,再给你讲解。”

    巧姐接了宝玉录下的王维诗句,默默读着,眼里有了惊羡,她抬头看着宝玉:“二叔,我能不能学着作?”

    宝玉喜道:“你只管作,不要怕,作出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巧姐拿起笔,就听见外面有人问着:“二叔在不?”

    宝玉应声,进来的是贾兰,手里拿着一纸请柬。含笑先向湘云、宝玉请安,又和巧姐问好。巧姐见他进来就放下笔,回复着贾兰的问话。

    贾兰坐了会儿,又说:“前日见着诺明、敦华,说起二叔,他们约二叔去坐坐,这是请柬。二叔去不去?”

    宝玉接过一看,落款果然是他们,有人相邀,正好是个借口,不用整日守在家里发闷,忙拉着贾兰回到贾母那儿显摆,又转悠到贾政屋里报备。

    次日,起了个大早,匆匆由麝月服侍着洗漱、用饭,忙着给贾母请安,给贾政、王夫人请安后,带上茗烟出了宅门。

    叫了一辆马车坐上,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到了广和査楼,里面的伙计殷勤的过来把他引到二楼,说是敦二爷吩咐过,来了就上二楼雅间。

    宝玉一边儿往楼上走,一边儿问:“两位爷来了没有?”

    “来了,岂有主人不到场,让贾世兄等的道理?”身后传来说话声。

    宝玉转身往下看,下面乐呵呵的走过来敦华和诺明二人。各自也带着一个家人。

    上楼之后,进到雅间,各自坐下,位置还不错,下面大厅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敦华点了几样东西,不大会儿伙计端过来。一盘花生豆、一盘炸核桃仁、一盘五香酱牛肉、一盘拌凉粉,一壶花雕酒。一壶茶,四个酒盅、茶杯、筷子等,退下去。

    敦华给宝玉倒上酒,又给诺明倒上,自己的酒盅里也倒满后,一扬酒盅,先干为敬。喝下去,夹起一块儿酱牛肉,扔进嘴里。“前些日子去了趟奉京,差点儿去了俄罗斯。”

    宝玉奇道:“去那儿干嘛,那儿听说挺冷的。”

    “奉京还好,周围还有几个猎场,要不是急着回来,定要打些野味儿给你们下酒。”

    诺明笑了:“既这样,下次带上我,咱们也试试身手。”

    宝玉想起跟冯紫英他们去铁网山的经历,眼前呈现出那山,那景,向赶苍蝇似的挥了一下手,梦醒过来,不好意思的笑笑。“有个小虫子在眼前晃。”端起酒盅抿了一口,夹起凉粉品着。

    诺明又问着奉京的趣事,敦华连说带比划的形容着,逗的二人大笑。

    宝玉觉着开心不少,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,听到门外轻微的脚步声,似曾相熟,不禁抬头望着门外。

    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吃惊,尽管不愿意看到,尽管也曾在梦中遇到,尽管遮住半边脸,那曾经熟悉的眼神却在流转;她来干什么,身后的丫环不再是曾经的熟面孔。

    四目相撞,一瞬间冷冻、静止、僵化,她认出了眼前人,他也认出了她。在这样的境遇下相遇,是先祖的捉弄,还是命运的二次伤害?不,这不是偶遇,是有备而来。

    宝玉不由自主的站起身,怦然把椅子带翻。直射着对面。。.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