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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三百六十八》贾兰蒙恩

    “老太太,老太太。看书神器您快醒醒啊?”鸳鸯急的眼泪纵横,边哭边叫着。

    李纨和贾珍、尤氏、贾兰、胡氏、琥珀等人凑上去,掐人中的,哭喊的,乱成一团,太医跟着林之孝进到院子里,听到动静,顾不上去西厢,直着就进到上房老太太屋里。

    贾政闻讯撂下宝玉这边,带上贾琏、贾蓉等回到贾母这里,见那个太医是专攻外伤的,不放心,又吩咐去找有名的太医过来诊治。

    李纨和贾兰跪在贾母身前,哀哀嚎哭,尤氏、鸳鸯更是几度昏厥,又醒过来。贾政长跪不起,问出缘故,是听到王仁伤害宝玉之后气成这样,越发气恼宝玉无用,喝道:“叫那个畜生过来跪着。”让人去把宝玉拉过来请罪。

    李纨见王夫人还没有过来,更加气愤。暗衬,贾母万一就这样走了,自己母子也只能为老人家举丧,想老人家盼了这么多年,就差一点儿,就能看着贾兰穿官服、戴官帽,振兴荣国公这一支。悲从心底生,摇晃着贾母身子:“老祖宗,你不能撇下我们,兰儿还要金殿面圣,给您带回好消息。您得咬牙挺过来,咱们不能没有您呀。”

    太医过来把脉,银针刺穴,女眷们暂避。

    经过用针刺穴,贾母慢悠悠的又缓过来。太医示意贾政到一旁,小声劝道:“老太太不大好,还是准备些。”而后,随着林之孝退到外面。

    眼前一片迷离,分辨着晃动的人影,贾母看见李纨、贾兰、贾政、贾琏、贾珍,露出笑容:“你们这都怎么啦?别哭,我老婆子没那么娇贵,兰儿,别哭,老祖宗还要等着你的好消息,要争口气呀。”

    贾兰哽咽着:“您放心,我会的。您要等着我。”

    贾母挣扎着又看着贾政。“政儿。你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贾政心酸的,颤声哭道:“母亲,儿子不孝啊。”

    李纨给贾母进了半杯茶,老太太喝了还要,又进了半杯。

    贾蓉陪着王太医过来诊治,女眷们退避在东屋里,贾政、贾珍、贾琏、贾兰、贾环、贾蓉焦虑的守候在一旁。

    邢夫人心想,贾母看样子够呛,也不知道装殓用度准备的如何,就低声跟李纨商议,得知早先就准备停当,放了心。老太太万一就这样,这家里得要重新安排,一扭脸儿看见平儿,二人双目交接,心意相通,又各自别开。

    西厢屋里也是哭成一团,湘云听到贾母的噩耗,急的要去守着,又放不下宝玉这里,刚才还一屋子人。这会儿只有王夫人、自己和麝月陪在宝玉身边,茗烟又被叫去找王太医过来。又有琥珀过来传贾政的话,让宝玉过去见老太太去。

    王夫人心疼儿子,又知道此时此刻要是不去,今后的日子更难熬。自己最大的靠山就是贾母,没了贾母,宝玉又这样,真不敢想象,这日子怎么过。一面让琥珀去回复贾政,一面和湘云、麝月扶起宝玉往上房挪动。

    进到上房,见各个都围在大榻前,也没人搭理他们母子,哼了一声,被赵姨娘、周姨娘看见,周姨娘倒是让开一些,赵姨娘冷哼一声,装没看见,只管扯住贾环伸着脖子往里面看。

    宝玉心里也很生气,又不能发作,心生一计,大放悲声:“老祖宗,老祖宗,宝玉也不活了,跟着您老人家一块去吧。”

    贾政听见,心里更火,喝道:“还不过来,不是你,老太太能遭这个罪?”

    至此,围着的人群才闪开一道缝。容他们母子进去。

    看见贾母慈爱的注视着自己,宝玉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,还有湘云,也撑不住,呜呜咽咽的哭起来。

    王夫人抹着眼泪,站在贾母身边,见邢夫人眼里的得色,也顾不上生气,一手拉起宝玉,一手拉起贾兰,安慰着贾母:“老太太,您放心,孩子们都好好的,等到下次秋闱,宝玉定是要去的,您得等着那一天啊。”

    贾兰也说:“宝二叔比我的学问好,必是能高中的,您放心。”

    贾母环视四周看到一个人,就点一下头,而后,闭上眼:“你们都去歇了吧。”

    众人退出来,湘云和麝月扶着宝玉也回到屋里重新躺下,正好茗烟找王太医过来。人们并没有散了。在王夫人这边堂屋坐下。贾母那里只留鸳鸯和琥珀侍候。

    李纨让素云、碧月照看贾兰在上房东屋歇息。自己不放心,没理会别人,只管守在贾母身边落泪,想起自己这辈子小心谨慎拉扯贾兰,才有点儿好兆头,贾母就成了这样,真是世事难料,万事无常。

    王太医在南屋客房等候,贾政和贾琏走过来,奉上诊费。

    “老太太无恙比什么都强,看这情形。老大人还是预备上,老人家毕竟年岁大了,难说啊。这钱不钱的,不用客气,咱们也是老交情,小生只当是进份儿心意。”

    贾政、贾琏岂肯依他,王太医推辞不过,只得收下。并说,明日他回一早就过来,不用去相请,之后,又开了药方,嘱咐让赶紧去人抓药,就辞了出去。

    王夫人和邢夫人商量,安排人轮流守候贾母,夜晚熬人,前半夜一个人,后半夜一个人。这头一个,王夫人自荐值夜,下半夜安排李纨守候。次日,上午是尤氏,下午是湘云,晚上是邢夫人,之后是平儿,再就是王夫人、李纨接着排下去。

    贾政听到回禀,也道王夫人安排的极是,吩咐下去,让大家都散了,各归各家。自己留下来和王夫人一道去上房陪伴在贾母身前。

    夜晚,外面下起了稀稀疏疏的细雨,一道闪电划过,又是一声惊雷响起。风吹过,雨点子急促敲打在窗棱上,屋子里发阴,鸳鸯抱着被子过来,又给加上一层。

    东屋,李纨与贾兰四目相对。都有好多话要说,只是堂屋有贾政夫妇在,却是不能大意。还是李纨安抚贾兰尽早躺下,明日是大事,不能有丝毫的差错。让素云在堂屋和鸳鸯一道值夜,碧月去到鸳鸯、琥珀房里暂住。她吹灭了烛灯,披上一件氅衣走到堂屋。

    鸳鸯、素云迎上来,待要说话,被她以眼神止住,呆呆的枯坐大榻上,闭目养神,耳边留意着贾母那里的动静。

    子时正刻,李纨走进贾母房里,见王夫人、贾政二人守在贾母炕沿边上,不敢松懈,眼里带着担忧,只要贾母稍微一动,那二人就紧张起来,一会儿用手巾擦擦贾母额头,一会儿又用帕子沾湿了敷在贾母干裂的唇上。

    李纨轻轻碰了一下王夫人,后者见是她,欣慰的笑笑,与贾政悄悄退到堂屋,嘱咐鸳鸯:“大*奶一个人,看累着,你进去陪着一道吧。”

    鸳鸯连连点头,小声让他们放心,劝他们赶紧回去歇息,都是年过半百之人,也经不起这样煎熬。

    贾政自回小院就寝,王夫人回到西厢房,没敢睡下,见宝玉房里还点着灯烛,就走到屋门口问:“媳妇,宝玉怎么样?好些没有?”

    湘云在里面根本就睡不着,在太医看过宝玉的伤情后,倒是说,不妨事,就开了几付药,还有外用的,让给宝玉按时擦拭,拿了诊费走人。

    宝玉吃下药,睡到半夜,只觉着浑身疼痛,睡不着,湘云也只好陪着。听到王夫人相问,就把实情说了。

    王夫人听说没什么大事,只是些外伤,嘱咐湘云几句,安心回房歇息。

    这贾母待身边没了外人,睁开眼眸看定李纨,轻声道:“别哭了,我还挺得住,不见着兰儿的好消息,我哪儿也不去。把柜子里那个描金的盒子拿过来。”

    李纨依言,走到多宝格前,打开,从里面捧出一个描金的盒子,拿到贾母身前。

    “打开。”

    李纨看到,里面是几张银票,俱是一万两,还有些金叶子,一个庄子的契书。

    “你收好了,把再早我的首饰盒拿过来。”

    李纨照贾母所示,又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过来。

    贾母无限感慨着:“这还是当年我出嫁时,娘亲送的陪嫁,留给兰儿。”之后,合上双眼,疲倦的发出轻微鼾声。

    李纨抱着两个盒子转过身,见鸳鸯站在门口,静静地看着她,跪下去。她的心意已定,不再犹豫。一霎那,只手扶住她。欣然起身,手上放置一物,二人相继走到堂屋。

    素云也接过李纨的另一个盒子,和鸳鸯一道进到东屋。李纨转身又回到贾母房里,静静的守望着老人家。

    翌日卯时,贾兰辞别母亲。在素云和鸳鸯的陪同下,走出大门。门口是焦大和两个小厮牵着马缰绳等候。

    认蹬上马,扬起鞭子,纵马行去。

    焦大和小厮也上马离去,素云和鸳鸯心情沉重,金殿见驾,凶吉难料。

    金殿之上,乾隆查看着一沓子试卷,一一阅览。大殿下,站着一众臣子、举子、监生、贡生们。大殿外面,站着众多的宫女、太监、侍卫们。

    取中的文章,乾隆都一一详阅,有看中的特意取出来放在一旁。翻阅中发现贾兰的名字,已经翻过去,又想起好像在哪儿听说过,再一次取出来,问知贡举得知,贾兰,金陵籍贯,现在京城国子监就学。一下子想起来,黛玉外祖家的侄子就叫贾兰,还是自己钦点,进的国子监。凭着国子监,监生的出身,他完全可是由朝廷酌情授予一定的官职,可他还是去应考,也考上了,在三甲之列。这股子倔强劲儿让人叹服,荣国公的嫡亲后人,果然与众不同。也是国子监祭酒李守中的嫡外孙,李守中这次也在晋升之中。也罢,给他个甜头,以观后效。省的那起子小人嚼舌头,说朕寡情薄凉。钦笔一点,给了个五品官职,进礼部任职。随后对骆吉说了几句。

    骆吉走到殿前,大声宣道:“皇上有旨:宣贾兰近前答话。”。.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