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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三百六十九》心愿飘却

    贾兰的文章,乾隆随意问了几句。就关心的问起贾母近况,又问了贾家当下情形,贾兰想起母亲嘱咐,不敢多言,只是平铺直叙的讲了实情。

    乾隆沉吟一阵,心里有了打算,就说:“朕不久即去南巡,你可随扈。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随扈,这个殊荣不是谁都能得着的。礼部尚书心里也在打着算盘。

    正五品,想当初贾政不就是个五品员外郎,贾兰得了这个职称,就别提多得意了,倒是本着母亲教导,要低调行事。也不敢言行于色,叩头谢恩,也拜谢给了母亲诰命夫人的封赏。散朝之后,打马离宫。一路上跟焦大等人谈笑风生,恨不得一步回到母亲身边。

    王夫人这阵也是郁闷的很,王仁不是在牢里吃牢饭,还有周瑞的儿子,怎么又出来了?越狱。他们没那个胆子,放出来,好好的,谁会发这份儿好心?往常娘家有什么事儿,都是找自家妹子薛姨妈,或是宝钗、凤姐掰扯。这回能找谁?身边真没个得力的人。夜半躺在炕上,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,天亮时分迷糊着了,听见堂屋里说话声,喊了一声,湘云和麝月一同走进去。

    王夫人没好气的,拿起佛珠念念有词数叨起来:“你们就不能留一个人守着宝玉,要来都来,要不来一个人也见不着。”

    湘云解释着:“宝玉吃饱了,喝好了,也上了药,刚睡着。太太,您不再睡会儿?老太太那儿有珍大嫂子盯着。”

    王夫人只觉着肚子发出一记不大体面的声响,狠狠的瞪着湘云,我就是饿醒的,还睡?我还没靠你养着,就生出饿着我的熊招。气的忿忿的,喝道:“还不过来侍候着,不知道你在卫家是怎么做媳妇的?”

    湘云没搭理她,心说,睡没睡醒啊,一起来就说胡话。在卫家。人家有丫环、媳妇侍候着,用得着让我过去显摆,谁像你,拿媳妇不当媳妇,也就是看在宝玉和老太太的面子上,不然,谁想侍候你。想归想,明面上还得差不多点儿,和麝月一道侍候王夫人洗漱、净面、梳妆后,就借着去给贾母请安,闪人离开,留下麝月。

    王夫人没让麝月守着自己,别想着偷懒,叫她去厨房做点儿可口饭菜,补一补的,昨晚别看是前半夜,也挺熬人的。眼前没了别人,就走到宝玉屋里,坐在一旁端详着儿子,要不是遇上那件事儿,宝玉也能上金殿。面见皇上。这两年运气怎的就这么差?一桩连着一桩。

    正想着,宝玉醒了,见自己母亲这般模样,觉着非比寻常,近两年,从未有过这样的举止,不禁问道:“娘亲,您怎么了?”

    王夫人就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。

    宝玉其实人挺聪明,昨日发生的事儿太多,又被伤着,一时顾不上多想。这会子用心琢磨一下,有了答案:“那年,我记的琏二哥哥去王家寻找凤姐,听说王家卖了宅子搬了家,不知去向。王家就没有什么要紧的亲戚去投奔?”

    要紧的亲戚,也就贾家,薛家也挺要紧,就是用不上。王夫人把娘家的人脉捋了一遍,有一门亲戚,当初嫁的挺蹊跷,保宁侯之子,原本择日是次年五月初十,后来一下子提前到年前,说是为了给人家儿子冲喜,就凭保宁侯,也配让王家如此小心在意,当时没觉着,光觉着自家哥嫂太看重保宁侯,也不怕自家女儿冲喜不能守了寡。现在看来,其中大有名堂。避着贾家不说,也避着自家姐妹,哥嫂啊,你们也忒狠了吧,把咱们当傻子耍。

    保宁侯,一定是了。不明着来,玩儿阴的,蔫坏。想起自己这两年在贾家服低做小,连个姨娘都敢欺负,王家的人,但凡顾着点儿也不能够,不行,不能让人把咱遗忘掉,要造点儿声势,我不是好欺负的。打定主意,跟宝玉说出自己的招数,趁着贾兰高中,咱母子二人要往保宁侯府走上一走。王子腾的外甥见王子腾的女婿,都是自家人。

    宝玉忙“哎呦”一声,引的王夫人放下认亲的心思,一个劲儿问儿子怎么啦?他含糊的嚷着疼,在炕上翻滚起来。

    这孩子受了多大的罪过?王仁。你也忒狠了。王夫人走出门,冲着南面叫麝月。

    麝月端着盘子,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。“太太,豆汁和果子,还切了点五香小肚、酱瓜,您尝尝。”

    “先搁那儿,去叫茗烟找太医,宝玉又疼起来。”王夫人饿是饿,这会儿顾不上,儿子重要,见麝月还要端着盘子往屋里送。又叫住她。“给我吧,磨磨蹭蹭的,还不快去。”

    麝月不及回话,顺手把盘子给了王夫人,就往门房走,找着茗烟,打发他快去请太医。

    门房里还坐着一个人,就是林之孝,看着麝月的背影,暗衬,宝玉这叫什么事,三天两头的,动不动就病,在狱神庙里真不知他怎么扛过来的?人越是娇贵越事多。老太太眼瞅着不好,今后的日子怎么过?真是个磨人精。小红和贾芸都劝自己夫妇,待老太太走了之后,趁机离开这里。趁着大*奶李纨让素云送过来一些银子,让给老太太买些珍贵补品。又与自己老伴儿商议过,趁着一会儿送补品之际要表明态度。

    上房里,尤氏也想趁着自己侍候贾母时,跟老太太卖个好,有什么好处也想想这边儿,细想想,什么事儿不是贾珍这个族长扛着?刚给贾母喂上两勺参汤,门帘子一掀,湘云走进来,就要接过碗由她喂。

    尤氏假笑着躲开,意有所指的岔开:“早了点儿,过了晌午再给你。这会子不去做个好媳妇,别让婶子挑你毛病。”

    贾母也笑了,瞅着湘云慈爱的露出一丝不舍,这孩子,还是个新媳妇,要是自己一口气上不来,她往后的日子不好过。要说还是趁着自己在,赶紧怀上宝玉的孩子重要。就说:“你珍大嫂子也是为你好,别伤了身子。好好跟宝玉过,有个孩子比什么都强。”

    湘云红着脸,低下头,状似羞涩,泛起阵阵苦涩,孩子,跟宝玉不过是担个名分,今生怕是难了。他放不下某人,自己也放不下卫若兰。不知道宁古塔那儿好不好?与披甲人为奴,他怎么受的了?都说“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来时各自飞。”有夫有妻才是家,没有家,不过是孤魂野鬼,夜半时分,饮泪思念着他。一个人的心,怎么可以给了这个人,又再给别人。

    贾母也不再难为她,知道王夫人看似和善,心里满不是那么回事儿。当初,要不是她对宝钗太过分,光凭宝玉自己,又怎么能把她逼的干出那种事儿?坏了夫家,又治死大姑姐,那事儿干的,无论在什么世道,都会让人唾骂。也许,湘云只有在这儿,还能好过些。就说:“云丫头,我这儿有珍儿媳妇呐,你去陪陪你珠大嫂子,她累了半夜不说,这会子又让人去给我买补品,一会儿也不得闲。”

    湘云没动弹,不是她不想去找李纨,贾府被抄,谁都不好过,怎么能撇下众人,自己带着贾兰去单过。这一大家子,除了贾母,就她还在使唤丫头、奴仆。说她是老实人,怎么不跟着大家一起同甘苦共患难?还没事儿就撺弄老太太跟她去过,这一家子人,就不是她的亲的热的?无奈,贾母脸上不说,心里还是偏着她,要不然,硬是不让她单过,她也只能忍下。这会子让她出点儿血,拿出几两银子买补品,还能穷了她。

    贾母看出来湘云的心思,这丫头忒蠢,跟李纨把关系拉近了,让她硬不下心肠抛开你们,只有对你和宝玉有好处,没有坏处,硬要表露出你的不满,最终还是苦了你自己。罢了,管不了你们,随你们去吧。

    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就听见林之孝家的高声唤着:“兰哥儿回来了,老太太、大*奶,兰哥儿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李纨闻讯迎出去,见贾兰一身五品官服穿着,身后还跟着几个朝廷太监,手上端着宫缎、玉如意、赏银等物,还有给自己的凤冠霞帔,宜人的饰物。

    李纨给素云使个眼色,素云把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大荷包递上去。来人放下物件,谢了辞出去,与正好闻讯走过来的贾政走个对面,微微点下头,扬长离去。

    屋里,贾兰坐在贾母身边,兴头十足的说着在朝上觐见皇上的情形。

    “从扈,去南边儿,能接林丫头回来?好,好啊。这丫头,也不知道惜福,皇上这么待见她,她也该知足了。兰儿,见着你林姑姑,好好劝劝她,做女人是难,哪个女人不难?谁都有难处,天地良心在当中。小子,好好孝顺你母亲,她苦了一辈子,这其中的苦楚,只有太祖母我知道。”贾母满脸带着兴奋,颤抖着抚上贾兰双手,眼里泛着幸福的光泽。略去进来欣喜的众人,这其中有贾政、邢夫人、王夫人、平儿,贾珍、贾琏、贾环、贾蓉,还有被麝月和湘云架着的宝玉。

    “老爷,你该放心了,兰儿长大成人,进入朝堂,我,我,别走的这么急,你再见见咱们的宝玉,宝玉,你在哪儿?老爷,等等我。”就见贾母双手松开贾兰,垂落下来。

    贾母仙逝,贾兰报上朝廷,皇上念及世代功勋,又是黛玉亲外祖母,赏赐纹银五千两,谕礼部协理贾兰理丧。服丧三年后再入朝堂。

    有礼部帮衬,请钦天监阴阳司择日,停灵、开丧送讣闻,并请禅僧诵经超度,全真道士做法,并高道、高僧对坛按七作好事。主祭还是贾政,贾珍、贾琏、宝玉、贾兰为辅。孝棚高起,择了吉时入殓,停灵正堂。

    又派人往铁槛寺,安排布置停灵之处。贾家已是落败,贾兰既有君恩,总是有人前来祭奠。一些往日有几分交情府邸,均派人致祭。。.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