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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四百五十》狠心兄长

    “二叔,听会馆的人暗地里传着。说准葛尔又打起来了,大小和卓打成一团,邸报传到朝廷,大臣们昨晚连轴转,还没拿出个章程。您看这事儿?”贾珍一进门冲王夫人和贾政草草拜了拜,略过宝玉,开口就问。

    贾政不易觉察的挑了挑眼眉,这事儿新鲜,京城里安逸得很,谁这么闲在,整出这事儿恶心朝廷,还嫌事不多。

    贾蓉跟着父亲给在座的人请安毕,站在一旁无聊的看着门外,事不关己,嘴角儿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。

    宝玉也向贾珍问好。

    麝月端着茶盘进来,给各位上茶,又悄悄出去。

    “朝廷大事儿,咱们是平头百姓,安生过你的小日子。当心祸从口出。”

    “二叔,婶子,要不去问问兰哥儿。他兴许有什么信儿。”别人好说,这父子二人托庇在金陵会馆做事,有些买卖牵扯到奉京、南疆、大漠、河西走廊那边,真要起战端,势必要受损失。

    “问他?行,你去问吧。”贾政可有可无的,贾兰在家窝着,能知道这些才怪。连轴转,可不是,那边儿一乱,势必有人往内地迁徙,年前不会涌到京城这里吧?过了年正是春季,难说啊。朝廷当然要派兵过去,一方面要防止有人图谋分疆裂土,一方面也要维系那里各民族的安宁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对王夫人和贾珍说:“家里年前多购些粮食,就是涨价也要买。家里有粮,心里踏实。告诉那边的大太太和琏儿媳妇,让她们也做些准备。”

    王夫人想起湘云的身孕,担心道:“宝玉媳妇那儿,也要早做准备,让麝月和周姨娘多养几只鸡鸭,还有红糖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宝玉答应着,想起那年打仗,是隆岭地区,家里人折了探春夫妇,还有大老爷贾赦。这一回。贾家人跟朝廷沾不上边,倒是安逸。就怕林家松熙脱不了身,林妹妹怀着孩儿,还要担心自己弟弟,自己这边又不方便探视她,真是急人。

    又说了一会儿话,贾珍带上贾蓉回到东边院里,尤氏和鸾英将饭食摆上。

    贾珍坐下,把贾政的话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尤氏顺势也坐在贾珍对面,愣了愣:“要是这样,这个年要过的紧巴些,蓉儿,你媳妇住娘家不在跟前,别不把银子当银子,可劲儿撒横。”

    贾蓉连连点头:“母亲放心,儿子知道节省着过。”

    说是这么说,心里不大痛快。我整日在外头奔波挣钱容易吗?胡氏正好回了娘家,才想舒坦舒坦,就跟个唐僧似的,又念上紧箍咒。我偏不听。

    尤氏吃罢,让鸾英烧水沏茶。自己往大太太、二太太那儿打个照面,别让她们挑眼。顺路先到王夫人那儿,略坐一刻就又去看湘云;出来见着周姨娘说了几句话,转到邢夫人那儿。

    回来时神色不悦,没精打采的也不搭理贾珍,正巧贾蓉跟着父亲喝茶陪话,见母亲这般,就开口询问。

    尤氏气噎,就说:“看了麒儿,挺懂事的,玩了一会儿,平儿让他睡了。巧姐过去,一见着我在,脸就放下来。问她刘姥姥家嫁女的事儿,她竟敷衍我,还是平儿拉着我,细细的说了一遍。我这是怎么啦?好好的招谁惹谁了?”

    贾珍安慰她:“甭搭理她,一个没娘教养的丫头片子,不值当。不就跟一个乡下小子,拽什么拽?”

    鸾英倒上一杯茶,端给她:“奶奶,消消气,咱不跟她们制气。”

    贾珍、贾蓉父子交换一下眼神,心情复杂想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对自家的影响。

    戌亥之交,贾珍歇在尤氏房里。贾蓉又跟鸾英逗了一阵,换件衣衫,悄悄出了门。雇上马车到锦香院停下,踌躇满志的走进去。老鸨子迎上来:“这位爷,您往里边请。”

    走进去挑了一个妖娆的女子。将银子掏出来扔在桌上,笑晏晏搂着钻进香气袭人、芙蓉帐暖的艳窝,直到次日早上起来,穿上衣衫走出去,并不想早回家,想起不远处有一家新开的饭庄不错,也没雇车,溜达着往过走。过了马路,见一个人蹲在路边有点儿眼熟,想了半天没想起来。

    那人见有人停在身前,不耐的骂着:“想买就给两个子儿,别挡大爷我的买卖。”

    贾蓉仔细看了下,发觉那人跟前放着一个篮子,里面并排放着两个小坛子。“您这是?”

    “酱咸菜,腌雪里蕻。你买点儿?”

    贾蓉一拍大腿:“我当是谁呐,王家舅爷。您老好嘛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?呵,这不是小蓉大爷,爷们儿,打哪儿快活去了?”

    “老没见您,您倒是好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叫什么话?别当着武大郎说矬子,招我不痛快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说的,我不是嘴拙嘛,得。前边儿,新开的,我请客,赔罪行不?”

    二人一笑,王仁也不卖酱咸菜、雪里蕻了,收拾起来跟着贾蓉就进了那个饭庄。

    “小二,来两碗豆汁儿,一盘焦圈儿、油条,再来盘开花豆、小肚。”

    人不多,靠窗坐下。王仁把篮子放在脚下,搓了搓手。坐在贾蓉对面,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。

    小二把东西一样样摆上,又去招呼刚进来的客官。

    贾蓉瞧不起的暗自朝王仁撇撇嘴,嘴里逗着他:“舅爷是买卖人,咱比不了,不像我,整个儿一催呗儿,累的贼死,还见不着钱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寒碜我啊,吃你一顿就来劲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别,别介,我是说您有骨气,富贵不能yin。自己刨食儿,也不攀着别人。”这小子话里有话的,眼睛里闪出一股邪行。

    王仁瞪着贾蓉,手底下没闲着,筷子就往小肚、焦圈儿上招呼,吃的肚子里有了底儿。“蓉哥儿,还就你仗义,不像我姑妈,到了吃饭的点儿,硬把我往外赶,就一屉包子打发了。”又数落巧姐也不向着他这个舅舅,向她们求援,就给了三两多银子,还不敌一个什么外八路姥姥,一出手还给二十两银子。

    贾蓉想起昨晚尤氏生气的事儿,估摸有人在巧姐面前,把自己当初在贾琏、凤姐口角时,落井下石闹的她被休一事泄了底。也收起为兄之道,嘴里把巧姐数叨几句,又说:“二叔也对她失望,要不,怎么也不会把她弄到乡下去做村妇。”

    二人这顿早饭吃的心满意足,相携走出去。贾蓉要回家,王仁也想换个地点卖他的酱菜、雪里蕻。

    隔着一条马路就要到宁荣街时,远远的见巧姐不慌不忙往这儿走。看样子是刚送贾麒上族学回来。

    贾蓉看了也砰然心动,比当年的凤姐形态更加娇艳曼妙。再看王仁,故意的叹息道:“舅爷,比当年锦香院的花魁怎样?”

    王仁脱口赞道:“打扮打扮,比那个还胜一筹。”

    “便宜那个乡下小子了。”又故作口误的掩住嘴:“我什么都没说啊,将来我也有一个种地的妹夫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把她诳过来?”王仁呆呆的看着自己外甥女婷婷袅袅越走越近,心里直发燥。

    贾蓉狠狠的在心里痛骂他,好个王家爷儿们,你也不是好东西。把个伯爵府邸败的一点儿不剩,你爹在阎王爷那儿不定怎么恨你呐。“怨不得您也就挎个篮子卖酱菜,白活了这么多年。您是她舅舅,她还没登过你们家门吧?得,您爱干嘛干嘛去,我得回家去,再晚我爹非狠揍我一通。”咬着王仁耳朵嘀咕一阵,笑望走过来的巧姐。“巧妹妹,这是打哪儿过来?”

    巧姐送麒儿去族学回来,匆匆往家赶,外头天冷,穿着皮缎子袄,身上不冷,脸上冷,着急回家。见前面站着两个男人,仔细一看,一个是自己舅舅,一个是那个撺弄父亲休了娘亲的堂兄,对这二人均没有好印象,就想打个招呼溜人。

    “是舅舅和蓉哥哥,我送弟弟才回来,你们忙你们的,我得回家帮着太太熬药,怹的咳嗽又犯了。回见啊。”

    王仁不高兴了,打量着她:“外甥女,翅膀硬了,你母亲不在,你父亲不当王家是亲戚,你也忘了本。”

    贾蓉忙说:“舅爷,巧妹妹不是这样的人,她也是身不由己。有话好好说,你们甥舅拉呱着,我就不陪了。”不等人家发话,急急溜走。

    过了午时,还没见巧姐回家。把个平儿急的团团转,先找了王夫人和湘云,求她们陪着邢夫人,自己到外面寻找。

    王夫人一听也急了,忙让麝月穿上外出的厚衣裳,跟着平儿出门寻找,又叫上茗烟陪着。

    这边尤氏听说,也带着鸾英过来打探消息,王夫人也正好在,一同安慰邢夫人。

    邢夫人平时对巧姐不大理会,一向把慈爱放在麒儿身上,这时听说孙女失踪,连着想起当初凤姐诸多好处,没娘的孩子着实可怜,大哭不止,懊恼对巧姐太不关心,这会子没了人,心里揪着疼。

    到了晚上,平儿和麝月、茗烟回来一趟,见巧姐还没回来吗,赶着又要出去寻她。

    贾政和宝玉回来了,贾环也回来了。制止平儿,留她在家。打发宝玉和贾环出去寻找。

    贾珍听说后也过来陪贾政坐镇,又叫贾蓉跟着一块儿去找。

    贾蓉心虚,又不敢不听父亲的,磨磨蹭蹭跟宝玉、贾环出门,见茗烟也跟着,就提议四个人分开行动,这样找人也快些。

    宝玉一想不差,就让贾环和贾蓉一起,自己带着茗烟分头行事。

    贾环对巧姐倒也没什么,先头凤姐对自己母子差,行动就给眼色看,后来她辞了管家差事,对人对事儿也圆通了些,倒也没结新仇。只是想起自己累了一天,回来还要到外头挨冻受累,心里气愤,也就随着贾蓉敷衍了事,找了一通,到一个酒肆里把酒驱寒。听到外面梆声,知道已是寅时,二人起身付了银子,往家走。

    在胡同门口碰见茗烟,乐呵呵的迎上前。。.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