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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四百五十三》雪怒火冲

    宝玉见势头不对。怒喝道:“你们想干什么?把人交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京城艳姬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,随即把脸一板:“你当老娘是傻子,就你们这点儿小伎俩也想跟老娘我要人,瞎了你的狗眼。你要人,老娘还跟你们要人呐。说的好好的,我也当你这个老太婆是个信人,可倒好,你竟是把江湖人给勾了来,把人劫去不说,又来跟老娘要人,我白赔了银子,人财两空,我冤不冤啊。交出珠子,我就不不再追究那个丫头的事儿,不然,咱们顺天府见大老爷说理去。”恨恨的瞪着刘姥姥,丝毫不搭理宝玉。

    这纯粹是瞎说八道,她明白的很,接走巧姐的人跟这几个人不是一回事。要说没认出来宝玉,更不可能,做这种买卖。眼珠子不透亮,能在京城各个权贵圈子里游刃有余,玩儿到现在?贾家早就被抄了家,还能留下这样贵重的珠子,来路可疑。一个不谙世事的落魄公子,身边那位大概也是一路人,加上个乡下婆子,再有一个穿戴平常的女人,今儿个你们就认倒霉吧。倒霉催的,活该!

    宝玉大怒道:“去见就去见,你不放人,还要对我等恐吓,可恶至极。”

    贾环原本抱着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心情,一见这个老鸨子忒可恶,也拱起心火,近二年常在官贵府邸做事,自是不怕这种小伎俩。“见官那是当然,把人交出来,咱们一块儿去,银子也到那儿算去。”

    见官她才不怕,怕的是珠子的消息外泄,到时候得不偿失,反遭主子骂,费力不讨好。眼珠子一转,主意来了。“来人,把他们给我绑了,先搜搜他们的身。有没有违禁的东西,这珠子能是你们这种人该有的?我呸!”

    那群保镖、龟奴哪有不明白的,也不跟刘姥姥和平儿撕扯,直着就奔宝玉和贾环,三下五除二,珠子生生被抢走,宝玉的衣衫破了,挨了个乌眼青,贾环也没讨了好,被黑了几拳。

    吓的刘姥姥和平儿是目瞪口呆,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主儿,欺人太甚。等她们反应过来,大门紧闭,宝玉和贾环浑身带伤,几近恍惚。

    刘姥姥大喊大骂,平儿也豁出脸面跟着一同叫骂。

    听到动静,路过这里回府的柳芳勒马停下,认出宝玉,忙过来询问。

    宝玉和刘姥姥就把事情经过合盘端出。

    柳芳沉吟一下,怨不得在四乡周围找不到巧姐。那日听迎春一说巧姐失踪,就觉得孩子是被贩卖人口的拐子盯上了。按照惯例,一向都是弄到人就逃出城里去外地卖掉。没想到还有这么大胆的人,天子脚下也敢妄为。锦香院是藏污纳垢的所在,背后靠着几家王府撑着,就是自己明知道“京城艳姬”手里有好几条人命,也不敢妄动。听他们一说,像是巧姐又被转到别人手上,板儿也生死不明,就此顺藤摸瓜,何愁找不到人。就劝他们先回去,又示意人把锦香院盯住。

    这里闹翻了天,凤姐毫不知情。她这两日听说哥哥王仁家日子过的窘迫,还到大街上卖酱菜、雪里蕻养家,心里也难过。早上不顾松熙这边繁忙,请了假,赶着带上银两、又买了应景的食物,前去探望。

    王仁的新住处,她是知道的,并不是王仁夫妇给的信儿,这得益于德恩公府里畅通的消息渠道。坐上府里的车,带上芝兰、小娥,还有一个小厮,左拐右拐,穿了好几个胡同,过了菜市口,再往前走,又拐了几条胡同,过了牛街,往永定门那边儿行。进了一个小胡同,在一个破旧的小门前停下。

    芝兰和小娥知道到了地方,率先下车,扶下凤姐,小厮上前叩门。

    门开了,一个身着半旧棉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。上下打量着来人。“你们是干嘛的?”

    小厮告诉他,是来探望住在这里的王仁一家子。

    那男人嘿嘿一笑:“你们来晚了,人家发了大财,带上媳妇、孩子坐上大车走了有一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发大财?走了?凤姐怎知这内里的事情,哥哥竟然离开京城,背井离乡。是自己来晚了,一阵恍惚,险些栽倒,被芝兰和小娥扶着。人不在了,也只好回去,大老远的赶来,却是这样的结果,怎能不让人沮丧。

    凤姐定了定神儿,又问那个男人,王仁发了什么大财?

    那男人不屑的冷哼道:“坑蒙拐骗,祸害的自己外甥女身上,老天不会饶了他。你们是谁?跟他是一路人吧,走走。出去,出去。”

    凤姐心里忽的一下,外甥女,不会,不会。巧姐在贾家,跟家里人在一块儿。她跌跌撞撞的连声催促着:“回去,回府里。”——不会是巧姐,一定不会,要问问平儿。

    芝兰与小娥见凤姐变颜变色,知道事情有异,也不询问。驾着她回到车上,几个人急撩撩的往回返,在快到宁荣街时,迎着她过来几个德恩公府上的人,见是她们,忙上前道:“是凤夫人,凤夫人回来了就好,娘娘那里来了客,说是您女儿,还有您家姑爷。”

    凤姐一听,惊喜的问:“是巧姐、板儿,是他们对不?”

    说话的人笑了,为难的:“您瞧我这胚子,是在外头打杂上不得台面的,姑娘和哥儿叫什么,我还真不知道,是大总管和菱姑娘接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凤姐心下豁亮,有香菱去,巧姐和她认识,这个林妹妹,也是个急性子。忙让芝兰递给那人几块儿散碎银子酬谢,让赶车的加快速度回德恩公府邸。

    从旁门下车,也顾不上芝兰、小娥,边往里走边问府里的人,得知巧姐被香菱和林朗接回来后,巧姐直接送到大观园里,这会儿正在黛玉那里。板儿是男客,被安置在二门内的一个跨院,正是当年凤姐的院里。

    凤姐带着芝兰和小娥一路小跑的赶到潇湘馆门前,听见里面熟悉温馨的笑声。她一下子靠在门口,眼里流出泪水。

    “凤夫人,凤夫人。”芝兰和小娥呼唤着扶住她。

    屋里听到动静,秀荷开门看见,忙唤着:“娘娘,凤夫人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娘。”巧姐像小鹿一般跑出来,一把扑到凤姐怀里,呜呜的哭起来。几个宫女和秀荷走过来。将她们娘俩扶进去。

    黛玉靠在榻上,打趣着:“接下来是不是要抱头痛哭啊?凤姐姐、巧姐,咱不哭,凭什么该咱落泪,咱们笑,开开心心的笑。”

    春纤也劝着:“姐儿这是度了大劫,往后好日子等着呐。”叫宫女们换上热茶,亲自端给凤姐,小宫女把茶水端给巧姐。

    黛玉见她们神色恢复正常吗,就让她们回缀锦楼歇息。

    颜芳从外面回来,冲黛玉点下头,示意絮兰已经安全送出去。又笑道:“主子,瞅着天色,怕是要下雪。老天这会儿也沉着脸,像是谁欠她八百吊钱似的。”

    春纤跟了一句:“有人做了亏心事儿,老天就给脸子看,咱们也跟着沾包。”

    黛玉笑骂着:“别像是怨妇似的,上天的事儿,谁说的准?这一下雪,村里人觉着好,地里庄稼好活;城里人行路难,塞外、草原,大风一刮,听说跟小刀子似的割人脸。”松熙要远行,赶上这种天气,黛玉心里揪着。再早住在贾府,凡事儿不管,也不理会外面风风雨雨,回到苏州,接手林府家务,免不了要跟买卖、庄子打交道,遇上事儿,想法自是不同。

    凤姐带着巧姐、芝兰、小娥回到缀锦楼,洗漱一番,又用了晚饭,打发旁人歇息,娘俩坐在一处,巧姐哭着把自己这两日的遭遇述说一遍。

    凤姐气的圆瞪双眼,忿忿的眼望着黑兮兮无尽长天,老天爷,你怎不把王仁收了去,让他祸害我的巧姐,我唯一的骨肉。王仁,从今往后,你我再无关系,我,亏得我还巴巴的去给你送银子,送用度,我真是瞎了眼。她一口血喷出来,吓的巧姐乱了方寸,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芝兰和小娥闻讯跑进来,一见这般光景,急着叫人请太医过来诊治。

    凤姐拦着她们不让去,她心里清楚,这几年拼命奔波劳累,为的是要搏出一个安身处,让自己和巧姐过得好些,没有婆家的人,也能过的不比别人差。这一步,她就要成功,今后,自己不欠贾家的,也不欠王家的,天地之间活要活出个样儿来。感恩黛玉,感恩香菱,今后,我王熙凤就认你们和巧姐。

    黑夜里,阴沉的苍穹终于发泄出来,飞雪飘飘,尽落在京城内外。

    外面的发泄出来,里面的还在发酵。

    听着底下人的回禀,那个人阴郁的脸上更添上几分狠辣。“林朗出面,是松熙的意思,还是黛妃的意思?”

    “这,说不好,他们姐弟俩还不是一回事儿。”

    像是问旁人,又像是问自己:“不是说她已经放弃贾家,还是忍不住。女人啊,真是怪,吃了人家多少亏,就没个记性。”

    “主子,这珠子?”

    “应该也是她的,当初慧妃娘家送的,这又是贾家克扣下的,这档子事儿,没人捅给黛妃?嗯?”

    “这,这是宝贝,要是那样儿?”巴巴的夺了来,要让黛妃知道,还不乖乖的给人家还回去。那人不舍的看着他主子。

    “就知道贪图蝇头小利,那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没出园子?”

    “咱们的人盯着呐,您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,哪次你不是让我放心,我哪次不是伤心?也罢,晴格格那个泼货要回娘家看她额娘,好戏来了。”停下狠了狠心,吩咐着:“那个刁妇在京城待的年长了,也想扎刺儿不成?去,跟她捯扯清楚,送送她。啊。明儿,本王还得宴请松熙小爷,今晚得睡个好觉,明日好有精神跟他们对付。”

    黑夜漫漫,凛凛朔风夹起纷纷扬扬的雪花,突地被一束好大的红花打散。

    就听见人们敲盆打碗的喊着:“不得了啦,走水啦。”。.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