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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八

    朱自强在去牛棚车回来后,杨风风早已把锄头大镢头7刨土用的一种农具和铁铣放在了粪篓子上,他把杨风风早已用包袱皮包好的大饼子和两个咸菜疙瘩,还有一罐子水放在了小推车的后架上,用细绳子拴好,说:“川子他娘,俺先走了,你收拾收拾过去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俺收捡完屋里就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着急,走时别忘了把暖瓶再灌上,别耽搁了俺爹和娘喝茶水。”

    “唉,爹俺知道,你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朱自强特意脱掉了脚上的一双不跟脚的前面露着脚趾头的布鞋头子,又换上了一双跟脚的布鞋,穿上坎肩,脖子后面打上了一条毛巾,头上戴上一顶烂了边的草帽,把大门拖拉开,首先把粪车推出去,再把大门关上,然后推着粪车便向家北自己家的地里走去。

    “自强,施肥去啊”有人问他,这人是村队里的队长李大全,外号叫金豆子,年龄和他相仿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闷乎乎地答应着一个字。

    “你们家这大半年是一连串的不幸啊。”

    “命。”

    “看你累得满身是汗,你爹看来还挺壮实的。”

    “命。”

    “往后可怎么弄啊,上有老爹,下有儿媳妇。”

    “看命。”

    “这牛都喂完了。”

    “喂完了。”

    朱自强推着一车子粪来到地里,把儿媳妇放好的锄头、镢头、铁铣,还有水罐子,还有热乎乎的大饼子包袱一一取下来,放在地头的垄沟上,然后用铁铣从车上一铣一铣地铲着灰色的干干爽爽的大粪,朝地里撒着,他心里琢磨着,这一小车子粪怎么也得撒匀这块地。撒一会儿,再把小车朝前推一古碌,继续撒着,当他累得浑身是汗把粪快撒完了,杨风风也匆匆忙忙地赶来了。今天的她穿着一身蓝色印有白碎花布上衣,头上包着一条毛巾,脚上穿着带畔的布鞋。

    当朱自强把一车粪撒完后,爷俩并排着,举着高高的镢头,刨起了地,两只脚印深深地陷在刨过的松土里,原来还干巴拉茬的地面,在他们的身后,变得新鲜湿润起来。

    “爹。”杨风风边刨着地边问:“咱们家一下子走了三口人,村生产队里能不能收回三人份的地”

    “要收就收呗,有什么办法,刚才俺看见李大全了,他也没说什么。”朱自强仍然朝手心里吐了唾沫,高高地举起镢头,狠狠地落在地里,翻起一大块松软的新土,用镢头畔和镢头膀拍打着,撒上的大粪也一块融了进去。快到中午了,白赤赤的地色变成一片黑油油的,又松又软又细的土地。俩人的脚印笔直地留在了松软的地里。朱自强撂下镢头,来到地边,捧起水罐子“咕咚咕咚”地喝了一阵子,手背蹭了一下嘴巴子:“川他娘,晌午了,咱们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杨风风答应着也停了下来把镢头刨在地里,拽起衣襟擦下眉头的汗珠子也走了过来,打开了包大饼子的包袱后,取出一个大饼子递给了朱自强,然后自己也捧起了罐子接连喝了好几口,拿了一个大饼子,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川他娘,挺长时间了,俺有句话总想问问你,咱们家已经这样了,你今后怎么办”朱自强边吃边问着,不透亮的眼睛看着杨风风,然后又吭哧一口咸菜疙瘩啃到了嘴里。

    杨风风听了朱自强的话,沉思了好一阵子后,才说:“爹,俺还没想好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个好儿媳妇,也是个好女人。自从你嫁到咱们朱家后,没享几天福,就过起了穷日子。”

    “俺娘说过,人是三福三穷活到老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家太穷了。”

    “咱村里家家户户不都这样吗都不比咱们家好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朱自强腚垂子底下坐了一块尺把高的石头,一口大饼子一口咸菜吃得十分香甜,而杨风风的腚垂子底下也坐了一块石头片子,他们对着面坐着,手里都拿着金灿灿的大饼子,朱自强黑布粗裤衩子又肥又大简直像两个大炮筒子冲着杨风风。起初,杨风风没觉察到,哈腰拿第二个大饼子时,不经意又看见了朱自强那两个硕大的球蛋坠在裤裆里当啷着,杨风风有意识地把身转了一下,顿时觉得脸上有点发热,发热的同时,又让她联想起了上次和老公公在茅房相遇的事。

    过了挺长一段时间,也许是朱自强对于一个家的以后考虑,抱着对一个儿媳妇的心理如何的试探终于开口了:“川他娘”

    “爹,有话你就说,俺是你的儿媳妇,又不是旁人。”

    自从家里遭了不幸之后,杨风风还是像往常一样地伺候着朱自强和朱大壮,这一点,让朱自强十分地感动,挺长时间了,朱自强心里一直揣着自己的想法。憋了老长时间,还是很难为情地说:“俺想”

    “爹,你想什么”

    朱自强终于开口了:“俺想啊,咱们家已经这样了,俺成了孤男,你成了寡女,咱们就一块儿过了吧。”

    朱自强的一句掏心窝子的话,顿时让杨风风大吃一惊,满口的大饼子在嘴里都不知道用牙嚼了。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,随机叫了一声:“爹,看你想的,那能成吗俺连想都不敢想。 ”

    “俺这是心里话,俺这些日子来一直在想,俺再娶也难,你再嫁也不易,所以,俺才”

    “爹,容俺想想。”杨风风此时的脸红得像个晒干的山柿子,伴着发烧,思前想后地说:“那样的话,会让别人戳俺脊梁骨的,有小姨子续给姐夫的,也有嫂子嫁给小叔子的,哪有儿媳妇续给老公公的”

    “俺只是想到这儿了随便说说,你也别向心里去,不行的话就拉倒,行的话俺肯定像对待你死去的娘一样待你。这几年,俺真的挺喜欢你,谁知道喜欢着喜欢把你娘和良财还有川子都喜欢没了。所以,俺才”朱自强实实在在地对杨风风说叨着心里的话。

    “爹,你不常说嘛,人就是个命,命是天给的,当初俺嫁给川他爹的时候,不就是看中了你们朱家的门户,俺也想不到没过上几天好日子,就给撵了出来,住在了这破宅子里。”

    “唉,是命啊。”

    “爹,你接着吃吧,俺先刨地啦。”

    “俺也就吃完了,一块刨吧。”

    朱自强在地里的心愿也好,要求也罢,的确让杨风风上心里去了,那天晚上为自己的今后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夜。她把自己自从嫁到朱家后,所发生的一切事,一件子一件子的想了个遍,又想到了在白天地里朱自强的一席话。她似乎知道自己再进一家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,但是,她绝对没想到的是,朱自强能说出这种话来,让自己继续留在朱家和老公公合床而过。这可是一档子从来没听说过的事,的确,今天在地里朱自强的话着实叫她吃惊不小。可冷静下来一想,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事,顶多是让人家说点三,道点四呗,这也不耽误过日子呀。不过再想,儿媳妇和老公公弄到一块儿去,不光是十里八村的是个奇闻,就是天底下也是个奇闻,此时的杨风风又像是带着羞耻感犹豫着。

    第二天,朱自强和杨风风正在栏里出粪,俩人抬着粪筐,一筐一筐地把猪粪抬到院里空地间,朱自强边用铁铣朝粪筐里铣着粪,又提起了昨天的话茬儿。

    “俺昨儿和你说的事要是成的话,俺会好好待你的,也许咱们还能生后”

    杨风风本来平静的心又开始怦怦跳了,脸也腾地一下红了不少,说:“爹,别说了,俺们不是说过了吗,让俺想一想。”

    “俺也没说着急,俺只是”

    一会儿工夫一栏的几十筐粪便出完了,朱自强捧起井台上的水梢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几口后,来到了杨风风跟前,又朝手心里吐了口唾沫,双手一搓,抡起了又粗又长的镢头把子,把刚出好的粪摊巴开。

    一张窗户纸让朱自强给捅破两次了,让朱自强暗自高兴得是,杨风风并没有马上拒绝,总是说一句:“让俺想一想。”他觉得有门。想到这儿,朱自强浑身有使不完的劲,不时地用眼神溜一下在院里忙这忙那的杨风风,心里一阵阵喜悦在升腾着。

    从那天开始,他就时时处处地觉得杨风风更俊了,连走路的姿势都更好看了。杨风风和面贴大饼子,他就朝锅灶里填柴;杨风风要摊大煎饼,他就端来煎饼糊子盆来,拉过一条板凳坐在旁边;杨风风摘菜,他也凑过来帮着摘,虽然眼神不太好,菜摘得也不太干净,杨风风重新摘一下,也不说什么。下晚,杨风风开始掐缏子了,他在一旁摘麦莛子,小不点的煤油灯,像荧火虫一闪一闪的,杨风风把别在脑后纂8,妇女梳在头后边的发髻上的发卡取下来,把灯蕊拨得大了许多,又继续掐着缏子,低头不语,心里却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。

    夜挺深了,除了院子里有虫子的叫声外,屋里只有杨风风掐缏子发现很轻微的啪啪啦啦的声音,沉闷了许久的朱自强终于按奈不住了,轻轻地对杨风风说:“俺从今天起,不再叫你川子他娘了成吗”朱自强温柔声音,商量的语气。

    杨风风听了后,顿时又觉得脸上热乎乎的,心里怦怦直跳,低着头,用眼角不停地瞅着朱自强那张渴求的脸庞和眼神。

    朱自强在灰暗的灯光下是看不到杨风风的表情的,他只能听到杨风风的回音,但是,当朱自强说完了这句话后,杨风风并没有回应,行,还是不行,只是低着头,涨红着脸,在胸前仍然舞弄着七根麦莛子,掐缏掐下来的莛子头子埋住了杨风风盘坐着的双腿。

    朱自强还真的有点着急了,又问着:“你怎么着,不说话呢”

    杨风风这个时候才说:“只要你愿意,叫俺什么都成。”

    朱自强暗暗自喜:“要是行的话,俺今晚就住这屋了。”

    “爹,不成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俺叫你们什么都行吗,俺都不叫你川他娘了,你怎么还叫俺爹呢”

    “俺不托底,这两天俺就在想,你俺,上边有老人,村有村相连,亲有亲相处,十里八铺的都知道了俺续给了你,俺可怎么出门,出了门怎么能抬起头来”伦理和道德此时在杨风风心里打着旋涡,她的这种深思深想毕竟是一个女人在重新建立家庭的超前思维。自己作为一个女人,此时此刻不得不产生需要而又无法摆脱的顾虑。

    “这么说,你是不想续给俺了是不是嫌俺岁数大,眼神也不中用,家里也穷”朱自强一双不太透亮的眼睛看着低头一个劲不停掐缏子的杨风风,要是他眼神好的话,早已看清楚了杨风风脸上像一片火烧云,胸膛明显地起伏着,可惜这一切在灰暗的灯光中,在他眼里都是朦胧的。

    “俺不说过了吗,再容俺想想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俺今晚上就不能在这屋里住了”

    沉默了许久之后,杨风风终于同意开先河,带有条件地说话了,“住是住,你天天晚点睡,早点起,别叫堂屋的爹娘看见喽。”

    “成,成,俺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朱自强听了杨风风的话,脸上乐得开了花。早已等不及的他,急切地起身搂住杨风风,顿时感觉到了她浑身的炽热和松软,他用粗糙的脸来回蹭着杨风风的脸,一只手捻巴着杨风风的胸部。杨风风在朱自强的动作下,脸更红了,发出了紧张的、急促的喘息声,没表示出一点点的不从之举。而朱自强在激情中脱去了她的衣裳,拉过一条被摁在了上面。

    心里怦怦直跳,还有些害怕的杨风风,压低着声音:“爹,这不行,俺还是你的儿媳妇。”

    朱自强使劲地搂着杨风风,嘴贴在杨风风耳边,也压低着声音:“俺早就不把你当儿媳妇了,俺早就把你当成俺媳妇了。来吧,俺和你睡上这一觉就成了。”

    “爹,这成吗俺还没和俺爹娘商量呢,你也没和爹娘说一声呢。”声音带着颤抖的杨风风轻声地问着。

    “俺不用,俺们俩的事,俺们俩愿意就成呗。”

    “爹,俺真害怕,俺求你了,你别这样成吗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,不是有俺在吗”

    杨风风最终没能招架住朱自强的性欲进攻,还是无奈地顺从了。这一夜,着实让朱自强激情四射,连连出击。作为杨风风都感受颇深,他不再像在茅房里,地头上看到朱自强东西而脸发烧发红了,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如狼似虎的朱自强怀抱,她还有更大的感觉,朱自强办这种事的能力比朱良财强百套。朱自强的东西让她感觉到了好像又粗又长又硬像根棒子,而朱良财的东西是又细又短又小像根面条。朱自强是力大无穷,长时间地叫她感觉到一醉方休,而朱良财却如书生文气,当她还没什么大的感觉时,他已经草草收场。今天是第一夜,天还没亮朱自强对她进行了好几次,每次对她都是一种特别的好受,而和朱良财的第一夜,第二夜,一直到他病死,也从来没有一夜有过三五次,连三次的时间都没有,今天要不是蹬上朱自强这座高山,那能知道朱良财却是一块平原。

    “已经这样了,俺已经是你的女人了,明儿俺回娘家,把这事得和俺爹俺娘说一声。对了,还有,你也得和你爹,你娘也说一声。”杨风风问着四壳朝天,光不溜溜的还喘着粗气的朱自强。

    “成,俺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今晚上俺就挺害怕的。”她扒拉一下朱自强,“你可别睡着了,陪着俺说说话,啦啦呱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朱自强答应着闭着双眼,发出了震天的鼾声。

    杨风风为了不让堂屋的朱大壮和老伴看到,天不亮就把朱自强叫了起来,让朱自强回到自己的屋里。